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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中不一样的广州·城画共生|从岭南画派至岭南画学的演进之路


来源:米乐m6官网    发布时间:2025-05-11 08:09:11

  要追问什么是广府文化,不如追问广府文化是何时、什么人、什么原因提出来的。广府文化的概念,可追溯至嘉庆年间,由两广总督阮元在粤履职期间提出。作为乾嘉学派的代表人物,阮元在广东任职期间,上奏修筑桑园基围石堤,有效缓解了珠江三角洲的水患问题,桑基鱼塘的雏形也由此诞生。此外,尽管广州已有“羊城”“越华”“粤秀”“应元”四大书院,阮元依然感到士子进修需求未得到满足,于是创立了学海堂书院,并亲自讲学。这位江苏扬州人吸引了众多文人雅士,彰显了广府文化的独特风貌,展现了广东民众的生活方式与智慧。而岭南画派倡导的“关注人民,深入生活”正与广州这片土地的务实与开放精神相呼应。

  广州是广府文化的发源地。广府文化孕育出的开放包容、务实创新的精神底蕴,滋养了深植于广州的岭南画派,让其在继承传统的同时不断勇于创新。这种创造性基因正是岭南画派的核心所在。广州造就了岭南画派,而岭南画派也荣耀了广州的艺术之风,一座城与一个画派彼此成就。

  岭南画派是20世纪初中国画坛的重要流派,与京津派、海派并列为三大画派。由高剑父、高奇峰、陈树人创立,主张“折衷中西,融汇古今”,创新传统国画,以生活气息浓郁、色彩鲜艳、笔墨劲爽著称,对中国画的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岭南画派在传统基础上勇于创新,巧妙地融合了东洋与西洋画法,倾心于写生,描绘南国风情与自然美景。从岭南画派的第一代画人开始,岭南画人便将中国画的命运与国家的命运紧密相连。通过艺术创作,他们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讨论并回答了中国画如何生存的问题。这些艺术实践不仅在当时引起了全国性的关注,也奠定了岭南画派的艺术基础。第二代传人如赵少昂、黎雄才、关山月、杨善深等继承并创新,推动了画派的发展。如今,从岭南画派纪念馆重新开馆的首个展览“从头越”中,我们依然能看到岭南画人紧扣艺术精神、坚守传承,力求在多样化的社会背景下不停地改进革新与表达。

  岭南画派的崛起与发展,离不开后继者的努力。一代代岭南画人始终尊重流派精神,秉持开创者的初衷,继续以全国性甚至全球性的视野看待艺术,持续推动中国画的现代转型。

  新一代岭南画人盘活岭南画派的资源,在当代文化语境中不断推陈出新。岭南画派纪念馆重新开馆的首个展览“从头越”,正是这一革新精神的体现。

  2024年,岭南画派纪念馆历经三十余年的历史传承后迎来首次升级改造展览。广东省文联主席、岭南画派纪念馆馆长李劲堃及其策展团队以“从头越”为主题策划开馆大展,回顾了激荡人心的峥嵘岁月。作为一个全新思路、全新展陈、全新场馆的岭南画派脉络大展,策展团队在前期策划中精益求精,灯光角度一改再改,新的展陈方式不仅展示了岭南画派的历史,还融入现代科技和创意思维,使这一艺术形式焕发新生。展览不仅获得众多专业学者的称赞,还吸引了大量年轻人前来观看,成为广州文化创新的一个典型案例。与此同时,他们通过科学技术手段及新理论成果,向年轻一代弘扬了岭南风骨。

  1956年 《武汉防汛图卷》(局部) 黎雄才 30.4×2788cm(全卷) 中国美术馆藏

  1956年 《武汉防汛图卷》(局部) 黎雄才 30.4×2788cm(全卷) 中国美术馆藏

  1956年 《武汉防汛图卷》(局部) 黎雄才 30.4×2788cm(全卷) 中国美术馆藏

  李劲堃曾在清华大学论坛“向多样的世界提问”演讲中提出三个设问,为此次开馆大展“从头越”提供了深刻解读。第一,何以变?因时而变,变革应“因时而变,因时制宜”。当前,世界正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改革开放迎来了新的机遇。新一轮科技革命为中国提供了重要抓手,岭南画派在中国美术现代化转型过程中发挥了及其重要的作用。第二,何为变?随事而制,知者随事,变革突破。在如今成百上千个历史悠远长久的美术馆中,怎么样做专业升级,提升社会服务的品质,已成为当下展陈业态改革的一项挑战。岭南画派纪念馆近年来以学术研究带动出版,出版带动展览,展览带动收藏与传播,这一系列项目契合新时代高水平发展的要求。第三,何以变?乘势而进。识变、乘势,变中求进,变中出新。通过引入世界资讯,打造“美术馆+文化综合体”,艺术、科技和创意形成合力,推动美术馆新形态的出现,进一步弘扬岭南画派的精神。

  这些变革集中展现了岭南画派的创新性基因,正是这种不断追求突破与革新的精神,使岭南画派在全球艺术舞台上焕发新生。

  作为岭南画派第三代的代表人物,现年96岁的陈金章先生依然坚持创作。他不仅是岭南画派教学体系的执行者,也在推动岭南画派在中国画艺术的传承与创新中,与众多融合现代观念的新生代艺术家一起,一同推动岭南画派向岭南画学的转变。

  2024年10月,“育美华章——陈金章写生教学与理论研究展”在广州人民艺术中心开幕,展出了陈金章教授及其十余位学生的近百幅写生作品,系统呈现了岭南画学中的写生教学传承脉络。陈金章曾跟随岭南美术大家关山月、黎雄才学习,与梁世雄共同培养了陈永锵、张治安、刘书民、周彦生等一代代美术学子。如今,这些学生早已成为美术界的中流砥柱,影响力遍及各大画院和高校。此次展览精选了陈金章先生走遍大江南北的写生作品及其学生的写生力作,通过“写生”这一关键词,展现了岭南画学的独特教学特色,并进一步强化了岭南画派在中国画坛中的地位。

  陈金章先生常说:“不会写生就不会创作。”通过教学的具体实践,他承前启后,不断自我革新,挖掘岭南画学的特色。

  岭南画派经历了百年的发展,从传统中国画流派转变为一个包容多元的艺术体系,其精神核心——“革故鼎新、兼容并蓄”始终得以传承。这一转变不仅体现在技法和形式的创新上,更在于它持续从广府文化中汲取养分,从始至终保持开放和包容的心态。

  只有开放包容的广府文化才能滋养岭南画派的发展,也只有勇猛精进的城市精神才能让岭南画派扩散到世界各地,最终成为一个世界性的艺术流派。

  广州不仅是岭南画派的发源地,更是这个画派不停地改进革新与突破的沃土。广州与岭南画派之间形成了深刻的“城画共生”关系:城市的文化渊源为岭南画派提供了源源不断的滋养,而岭南画派的创新与发展又反过来塑造和丰富了这座城市的文化面貌。广州的开放精神与包容性为岭南画派的多元化发展提供了养分,而画派的艺术成果则成为广州独特文化魅力的一部分,二者在这片土地上一同成长、相互成就。

  一座城与一个国际性画派的缘分,就是这样水融。这样的“共生关系”,不仅提升了广州在中国文化版图中的地位,也使其在全球文化舞台上发挥着重要的引领作用,成为全世界艺术交流与创新的核心之一。

  我今年96岁,自求学时代起便师从岭南画派的领军人物关山月和黎雄才,深受其艺术滋养。无论技法还是精神,我都从老师们那里获益良多。我也养成了写生取材的习惯,通过描绘中华大地的山水抒发胸臆,这种创作方式与岭南画派的传承息息相关。从我们的师长辈开始,岭南画派就将历史、技法、理念与实践融入美术教育中,描绘岭南的山水,书写广府人文,表现兼容并蓄的创新精神。

  如今,我依然坚持创作,每幅作品往往需耗时数周甚至数月,力求不重复自己,追求创新,唯有在灵感涌现时才动笔。对我来说,这不仅是对身体的要求,更是对视野的挑战,90多岁还能画画的老先生并不多,但我仍坚持到底,眼不花、手不抖,依旧能画,并且要走出去画。熟悉我的人都知道,在写生现场我从不带相机,只有毛笔和墨盒。“不懂写生,何以言创作?”然而,“写生绝非创作的全部。”这些年,我足迹遍布高明,描绘百年荔枝古木的苍劲;深入湛江,捕捉“海上卫士”红树林的坚韧;远赴广西,领略德天大瀑布的壮观……我步履不停,想将祖国的山河一一画下。我的创作是为了国家,为了普罗大众,也奉献给中国画教育,奉献给岭南大地。

  我认为画国画,最忌讳用笔太“淋”(不苍劲),避免笔墨过多导致画面失去骨气和精神。我尤爱画古树,尤其是百年古木,愿意其下,细细观摩。从根的深扎到干的挺拔,从茎的坚韧到枝的繁茂,每一部分都彰显着古树旺盛的生命力,这不仅是其外在形态,更是其内在的精气神。用斧劈皴、披麻皴等手法描绘树干上的沟壑,那是时间与时空的记录,是立于天地间的支撑,也是一方良土的基石——“前人种树,后人乘凉”,这正是岭南画派精神的体现。一个画派能蒸蒸日上,依赖于其兼容和革新,固守传统而不创新,便无法继续前行。

  我已是耄耋之年,我的画作是否真正继承并发扬了岭南画派的精神与技法,历史和后人会评说。岭南画派怎么样发展,也应由后代承载和诠释。我活在当下,渴望将时光倾注于创作中,创作更多作品。创作灵感源自生活,却又超越生活,这一理念自“关黎”(关山月、黎雄才)时代便引领着我,我也身体力行,而我的学生们也秉承这一传统。

  我认为岭南画学是一个极具研讨价值的概念。广州作为岭南画派的摇篮,会聚了一群充满生命力、自由奔放、勇于革新的艺术家。这里有坚守传统的艺术家,也有因广州开放革新而汇聚的外地才俊,还有敢于表达自我又向往经典的新生代艺术家,这些都构成了岭南画人的艺术群像。

  岭南画派自20世纪以来经历了几代人的传承,岭南艺术的领域也从传统向当代艺术并存的局面发展,岭南画派不再局限于几个代表人物,单一的师承关系已显得局限。经过百年发展,岭南画派的技艺与审美已深植广府地区的各个艺术领域,不仅限于国画专业。

  岭南画派注重写生实践,并巧妙融合西洋画派的技法,同时坚守中国传统国画的笔墨精髓,实现了中西艺术的完美融合。这正是当下岭南画人所坚持的精神。艺术的交融与共通,在广府这片热土上持续发生。因此,我认为“岭南画学”这一提法更为合适,应该大胆开放其门槛。

  作为一个落户广州的外地人,我在这里生活了多年,深受岭南风貌和广府文化的感染。从广州美术学院、广州画院,到现在的广州艺博院、广州美术馆,身份的转变与这些艺术场域的浸润让我更深切感受到岭南画派的精神。尤其在艺博院和美术馆的工作中,我常感到这些珍贵的岭南画派典藏承载着厚重的文化历史,我们有责任将它们介绍给世人并传承发展下去。

  作为研习西方油画的艺术家,我的学习路径从单一专业到博采众长,对民间传统文化的迷恋与对笔墨的追求,早已刻入基因。见证了广州多个艺术单位、机构、团体为本土艺术生态共赢的努力后,我更加坚定了文化自信。无论油彩或水墨,都只是创作的工具,艺术家在追求个性表达时,往往不自觉地融入当地文化元素,这正是岭南画人的精神所在。

  我曾撰写过一篇关于《从岭南画派到后岭南画派》的文章,探讨岭南画派自其创始人高剑父、高奇峰、陈树人以来的多个发展阶段。从最初的“两高一陈”到第二代代表人物关山月、黎雄才、赵少昂、杨善深,再到泛岭南画派和后岭南画派,这一画派不断吸收并融合东西方艺术,形成了独特的艺术风格。艺术家们不断探索,在传统与现代之间寻找平衡。

  “两高一陈”不仅在艺术上取得了卓越成就,他们的政治身份也赋予了他们全国性的视野。虽然他们根植于广东,但却胸怀全国,矢志推动国画变革,拓宽创作题材,让中国画的革新具有了深远的全国性意义。在他们的推动下,岭南画派对全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第二代代表人物黎雄才创作的《武汉防汛图卷》是社会主义新山水画的重要里程碑,它采用了长卷图式,融入生动的人物群像和全场景画面,展现了多样化的艺术形态。关山月的《向海洋宣战》也延续了这一特点,后来的《江山如此多娇》则展现了关山月擅长的大山大景,突出了地平线,形成了独特的个人风格。这些作品证明,在此阶段,岭南画派依然继承了全国眼光。

  进入泛岭南画派阶段后,艺术家们的全国视野有所缺乏,导致画派发展陷入迷雾。在此背景下,后岭南画派的艺术家如方土、周湧、黄国武、黄一翰等试图在创作中寻找现代元素,力求突破。

  从理论层面上,广州美术学院教授陈振国提出了“岭南画学”概念,将岭南画派提升到一个新的层面,超越了单纯的绘画,成为一个值得深入研究的学科。谈到岭南画学,不得已提广州美术学院研究员李伟铭的成就。他将岭南画派置于中国近代史与现代中国背景中,研究范围涵盖水墨画、岭南画派及时事漫画等多个领域。

  岭南画学是一个开放的概念。以往的岭南画派局限于水墨画,如今,不同形式的艺术被纳入这一轨道,体现了发展的多元性和开放性。岭南画学应保有从内部展开与自我成长的动力,不应被眼前的得失或权威束缚。正如广州美术馆馆长罗奇所倡导的跨画种探索,将中式审美表现于油彩上,宋光智、刘庆元等艺术家在版画、木刻、文学和音乐等领域的结合,都是岭南画学的丰富和拓展。新生代艺术家如黄一山、曾曦等打破以往框架,体现了广州的多元性和开放性。我们应引导这种发展,放大“开放性”,使岭南画学的道路越走越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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